2024年7月12日 星期五

公平與善意:評電影《老狐狸》

前幾天會看《老狐狸》是因為演員和導演的新聞,我沒有刻意的點開內容,只是突然想到應該要看看電影,看看影片到底在說什麼,我想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把老狐狸演的那麼成功,也想知道這部影片有沒有能讓人感動的價值。後來我才發現《老狐狸》這部影片最讓我動容的是:在很多年之後,男孩變成了成熟的大人,可是他還記得把美工刀的刀片用厚紙板包起來再丟棄,他還會假裝市儈的用半穴居的方式來替換太陽能光電板,他還能露出淺淺的笑容,和他的爸爸一樣,是那麼的溫柔敦厚。

我記得老狐狸教了男孩「關我屁事」的咒語,記得男孩臉上的巴掌印,記得最後長大的男孩在電腦前排模型的樣子。然後我想起了老狐狸在車上教男孩怎麼樣利用「不公平」的跩樣,想起老狐狸和一樓住戶在靈堂的對話,想起老狐狸在資源回收廠的背影。然後我突然間就好像聞到了相依為命的男孩和爸爸房間的味道,好像看到了他們生命時的脆弱,好像嘗到了蛋黃酥的甜味,好像可以理解他們想要買房子完成母親遺願的執念。

這個世界是那麼的不公平,有善有惡,惡大於善,善被人欺。這個世界又是那麼的公平,我們都必須邁向死亡之路,都會面臨愛不得、怨憎會,都有很多遺憾和悲傷,都會因為做錯了決定而悔恨莫及。老狐狸是電影的關鍵,從影片中的敘述我們可以知道這個人是苦過的,他也曾經努力的往上爬,好好的照顧家人,然後身邊的人卻又離他而去。所以,在男孩剛出生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父親體察到別人情緒的善意,竟然是日後的一線「生機」。

我們都知道不要和層次比我們低的人交流,因為那些負面情緒和能量會影響到自己的磁場,可是我們都想要向上社交,都想要力爭上游。在這些不平等當中就出現了落差,只有人在高處的時候才能釋出善意,也只有從上到下的給予才是有效的饋贈。彼此都是同一個階層的交互作用,只是等價交換,然而我們需要的是比我們高階的人一聲令下、統一口徑、發號施令,然後我們才真正得到了救贖。

電影裡的某些「語言」很殘忍,包括窮困就只能等待著別人答應賣房子,包括女工在廢棄倉庫裡沒能躲開監視器的交易,包括在餐廳內的內線,包括房價不正常的往上。這麼多年來,依然如此,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我們學會到網路上發洩,只是我們更加沒有希望,只是我們選擇麼放棄,只是現在的交易會選擇更舒適的地方。男孩是幸運的,是幸福的,他一直有個好爸爸在幫他托底,他還遇到了「老狐狸」教他生命中黑暗但必要的課程,他還是沒有變壞,只是用商人的算計包裝著自己的溫情。老狐狸在回收場看到男孩,男孩在操場上思考著不要傷害多數孩子的視力。

什麼都變了,卻也什麼都沒變。世界還是不公平,只是,當我們還有能力的時候,就學著用多一點的溫暖讓冰冷的世界不那麼蒼白。我相信世界上還是有一堆老狐狸狼狽為奸,可是我更相信在生命的某一刻,我們喝下冰水說不出關我屁事的時候,會有人因此而被接住。

希望我們都能成為接住別人的人,因為我們都曾被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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