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30日 星期四

位置

比起許多年前的激情,現在已經冷淡的看著立法院內外發生的事。或許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年歲大了不想惹事,而是知道那些檯面上的人和被煽動的群眾本質都是一樣的。這些人都需要舞台,只是從前的太陽花熱鬧了點,粗糙了些,還有真誠了些。可是多年後再來看那些成長起來的政治人物,總覺得那是挾著民意但是又沒有真正核心價值的「烏合之眾」。

現在到底在吵什麼?為什麼只能夠打架、搶票、丟垃圾?課本上教育的謙和,只要打開電視和網路就一眼破功。據理力爭是大是大非,不過,每個黨的理都只存在於利益之後。聽說還有一些戰機在附近飛?聽說有一些人早就已經在對面卡位?聽說有很多的法案都是為了開方便法門?聽說很多人表面不合但卻能一起分一杯羹?

搶個位置太重要了,佔個版面太必要了,還想要往上選,就必須有全國的知名度。所以那些在場上進攻的,或是被帶著往前衝鋒的,都只是在複製從前的那條路,希望最後能夠有個不用作事就月領幾萬的缺。我看不到雙方理性的論述,只感覺到吵鬧的新聞台和黨同伐異的歇斯底里。無法去改變在某個地方發生的亂象,只能夠安靜得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剛好在教辛棄疾的〈破陣子‧醉裡挑燈看劍〉,可是我腦海裡的確是他另一首詞的「男兒到死心如鐵」,鐵血男兒在什麼樣的失落下才回到帶壺,才給房子命名稼軒?又是什麼樣的自我虐待要在暗夜裡還試圖鉛刀一割,效命戰場?或許就只是還不想如死灰的心,也可能是知道自己不做什麼就會後悔的志氣。還有陸游,還有陳亮,還有那些可能在飛虎軍裡待過的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下課後,有個不熟的同事為來找人而坐在我的位置上,遠遠看著我來了,他就自己離開我的椅子,強調自己剛坐下來而已。那蒼白的狡辯讓人無言,只是我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就只是微笑的目送他遠離。我能做的就是捍衛自己的位置而已,溫柔而堅定,正如我在這個時代還深愛著中文。

中文,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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