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或許當我們真心希望某件事發生,全世界都會來幫忙。或許樂觀的口號能夠振奮人心,可是真正能完成內心期待的企盼,靠的不只是許願而已。為了成功,需要流血、犧牲、交換、放棄,然後可能功敗垂成、功虧一簣。所以若有神靈能夠諦聽我們的念想,無條件的實現我們的祈求,那該有多好啊!不管善願也好,惡願也好,當我們呼喊就有回應,不管是好是壞,都是生命的可能,善的因是因,苦的果也是果。
崑崙《惡願清除居酒屋》的試讀的內容大約是全書的四分之一,相當於前言的〈應允者〉只佔了百分之二,但是,我願意為了這一個故事的開端繼續看完整個故事。因為仇恨的故事很多,復仇的系列更長,但是將一個純然沒有惡意的「它」放到人間,讓「它」歷經滄桑、遭受折磨、質疑人性的走到最後,竟然是這個系列殘酷的開端,緣起,緣滅。未經他人苦,末勸他人善,沒在痛苦的深淵滾爬過,就別聖母的要別人放下和原諒。「它」將能量和怨怒交託給「她」,讓她替自己應許些事情:「不斷實現恐怖的願望,讓這個世界覆滅。」我不覺得「它」是惡意的,像復仇者聯盟的滅霸一樣,彈指之間,他只是想要讓眾生平等的消失。畢竟人性並不是全然為善,應允者的遭遇讓人遺憾難過,身而為人,我很抱歉!為了同是人類而感到羞愧。在知道「它」曾被虐待、糟蹋之後,「它」給予惡人們做做自受的機會。
當惡念被無限的放大,然後被應許,就要承受許願後的反饋。人並不會突然變成惡龍,也不會因為凝視深淵而危險。那些看似駭人的壞朋友只是幫助惡人成為自己:毀滅的慾望,把別人拖下水的執念,讓純白的紙變成髒兮兮的……一起死,一起去死,都去死,痛苦的死,那些「力量」也是願。
惡意可以無所不在,貪念、憎恨、癡心妄想都會質變成邪惡的力量。集合眾人的力量更會產生多數「暴力」,瑪莎.史圖特的《4%的人毫無良知,我該怎麼辦?「惡」是與生俱來的,善和惡是對立的,我們都想要輕鬆的躺平就得到想要的一切,希望那些傷害我們的人能夠得到報應。我也恨過人,包含前對象、現主管、怪同事、爛政客還有不爭氣沒能把事情做好的自己……有那麼強烈的情緒,都是被深深傷害的後遺症。當我們希望某個人「去死」的時候,不只是希望它滾開,更是期待這個傢伙能夠被公理正義仲裁。例如:我曾惡毒的希望像前指導教授那樣的學術流氓死於非命,甚至在腦海裡構築了各種細節,只是,我沒遇到應許者,所以我只能遺憾的繼續等待陽光。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善念是蜘蛛之絲,而惡願是將自己武裝的防衛機制。根據宇宙能量守恆的定律,打開了一扇門,就應該關上或是收回某些東西。這就是代價,《第八號當鋪》的等量交換。如果純然只有給予,只給某人特權,就會失控,然後量變產生質變的讓人後悔。如果說:「眾生皆有願望,渴望願望成真的願力不斷積累,歷經無數歲月,應允者因此誕生。」、「與應允者相對的是否決者,負責消滅背離世間常理的願望。」神給予了應許的能力,又給予了否決的可能。可以讓人消失、死亡、爆炸、墜落,也會有人希望這些苦難被終結,還歸沒有這些附加事物的清境空間,讓一切歸零。什麼是惡願?就是過多、不能停止、無限膨脹的慾望。
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緒是不是剛剛好?「剛剛好」是多少?「剛剛好」能不能不那麼剛好?儒家講中庸之道,佛家講因果關係,可是沒有人告訴我們,當自己受到傷害之後,可不可以不原諒,報仇要到什麼境界才能停止?法律沒有給我們絕對的答案,所以,我們祈求、期待有一種力量能夠實現真正的正義。《進擊的巨人》裡小小的身軀是好人,但是在不同視角理解的敵人就是那自詡正義的人們。因此否決者是清除BUG的執行者,停止了「過多的」惡意對於世界的報復。
因此,小說裡「踩到貓居酒屋」是一個特殊的空間,這個地方能夠容納很多的不可能。畢竟我們都沒有資格拿著石頭、毫無愧疚的襲擊別人?不是嗎?之後包手的鐵板燒師傅鮑伯會怎麼完成他該做的事情?專員又怎麼達到她的KPI?奧客們成為薛丁格的奧客,在死與不死之間反覆恆跳?慣老闆們、正義大媽們、刷抖音刷到沒有思考能力的人們、被愛情困擾的痴男怨女們、都會有自己的造化和結局吧!
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紅樓裡的黛玉來了,又走了,淚流乾了,就回到原來的地方。寶玉癡了,又悟了,也該結束他在人間的歷練。「踩到貓居酒屋」是該繼續營業還是關門大吉呢?就留待看完整本書的內容再來說吧!在那之前,我想思考:如果能夠有一個願望,那是什麼?如果我能夠找到這個答案,那麼此生無悔,萬金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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