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2日 星期四

偶爾垂淚,時常沉思 ── 班傑明的奇幻旅程 有感

Were not we having tears in our eyes through the passing of time ?

漫長的歲月中,我們是不是偶爾垂淚? (里爾克)

帶著淚看完了《班傑明的奇幻旅程》,我想起了這樣的句子,想起了生命的奇蹟,同時,也慶幸自己依照「正常」的方式成長。馬克吐溫說:「如果我們能夠出生的時候80歲,然後逐漸接近18歲,人生一定會更美好。」是嗎?那最美的時候,就是還在中年吧!順著老去的時候,我們體會到春秋鼎盛;倒著接受的時候,我們理解風華正茂。我們都會老,我們也會在一路的航程當中,流淚!我們在這漫長而短暫的一生當中,感受到命運的祝福與詛咒。

影片很長,但是,它無法縮短!因為,生命就是這麼殘忍,當別人的一生縮減的攤在我們面前,我們能夠客觀的評論別人的對錯,並且加上一些指天踏地的表白,可是,當我們無奈的成為劇中的人物,我們也許會在時間當中窒息。人生到底是什麼樣子?時間應該怎麼經過?感情應該如何保留?愛情應該如何取捨?許多的大哉問,讓我們藉由班傑明的一生提出。

時間,很可怕!用殘朽的軀體迎接生命的朝陽,然後,用年輕的樣貌在阿茲海默當中禁閉。我們沒有能力接受死亡,也沒有勇氣接受回歸。生命的航程中,我們總是漂浮不定的,在子宮裡,我們何嘗知道脫離了保護之後,我們會暴露在傷害之中?我們只是吮吸著養分,然後期待自己能夠長大。班傑明或許也曾經這麼期待,但是,它在出生之後就被當成怪胎拋棄,幸好,他在脫離了血緣之後,幸運的遇到沒有血緣的養母,幸運的遇到在養老院當中歷經滄桑的老人,幸運的遇到藝術家船長,幸運的找到了自己愛的女孩,幸運的與女孩在對的時間結合,只是,福兮禍兮的流轉,讓他必須選擇離開,然後等待「新生」。

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真的比有情人終成眷屬還難!我們往往都在生命裡尋覓缺漏的一角,然後,花一生的時間欺騙自己我們可以找到適合的人,可惜,我們最後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沒有完美,完美本身就是一種缺陷。班傑明的時間不是缺陷而是悲劇,相愛的人,也許,就得在缺憾當中,才有靈魂擁抱。「那很遺憾,你必須一直不斷地看到你心愛的人死去。但是只有看見你心愛的人死了,你才會曉得他們對你來說有多麼重要......」知道對方的重要又如何?垂淚,或者坦然,在詛咒之前接受。

電影裡是這麼說的:「你可以像『瘋狗』那樣對你身旁周遭的一切,忿忿不平。你可以詛咒命運,但是等到最後一刻的時候,你還是要平靜地放手而去!縱使每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對自己有著不同的認知,但最後我們都會去同樣的一個地方,只是每個人要走的路不同罷了!」與別人走不一樣的路或許會很孤獨,可是,帶著對於親人滿滿的訴說遠離,卻是生命當中意外的恩賜。班傑明最幸運的地方再於他有一個「家」,那個家在養母、在愛人、在女兒、在一張又一張的明信片當中。我讀著那些句子,回顧班傑明的一生,竟然感覺到無比的沉重。

是什麼力量讓複雜的變成簡單?是什麼狀況讓單純的變的更單純?是什麼樣的句子讓我們結合著漫長的一生沉思? 其實,只有幾句話:

Some people, were born to sit by a river.
Some get struck by lightning.
Some have an ear for music.
Some are artists.
Some swim.
Some know buttons.
Some know Shakespeare.
Some are mothers.
And some people,dance.

是禪,是道,或者是,我們終於讓心柔軟,在短暫的影片當中,找到了我們也是Some?找到了some在這漫長一生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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