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8日 星期日

評《男兒王》

終於看了新加坡的電影《男兒王》,故事雖然是以喜劇來包裝,但是和李國煌參與的電影一樣其實都要談論很多嚴肅的議題,例如:性向、尊重,也包括了家庭中的責任分配,以及家人之間的互相關懷和和解。

其實電影中呈現的是一個非常簡單的結構,一個突然中年失業卻又剛買房子、剛有二胎的平凡男子,為了能夠繼續維持自己家人的生活,因而進入了變裝皇后的世界,又意外的在爆紅後生活中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阿官」是個不禮貌的說法,相對於小心翼翼的提及特殊交友圈、比較好的親密伴侶、同志族群,在新加坡的語境裡,幾乎就像是指著別子罵別人「屁精」、「玻璃」,可是變裝皇后不一定代表著性向上的同志,也許那就只是一份工作,在泰國的變裝秀、台灣曾經的紅頂藝人,很多時候外人都不知道,原來那些表演的背後不是只有穿上女裝、戴上假奶、假髮,要真的融入歌曲和角色當中,是非常困難的職業練習。

其實在電影當中為了將故事推進,所以讓很多的事情都顯得理所當然,例如老婆的懷疑和接受,變裝兄弟(姊妹)幫的向心力,還有最後大家同心協力的接生了孩子,然後一片祥和的度過了一年。然而,這真的是曹啟明喜歡的工作嗎?他對於原來的工作完全沒有眷戀嗎?改歌詞對嘴的傳統還是真唱的新潮能夠平衡嗎?其他的家人會繼續歧視還是就這樣完全接受了?

影片中巧妙地藉由小孩演的〈花木蘭〉和父親在台上的〈女人花〉做對應,原來真正的女人應該要如何?真正的男人應該要如何?可是最man的往往不是生理性別上的男人,而是像潮州鳳一樣的「霸」,最溫柔的也不是家庭中代表母性的妻子,而是舞團裡有著自己故事的台北男孩珍珠。餐廳裡的打架,曹啟明之所以敢出頭,就是因為他是愛著女人的男人,所以問心無愧。然而,其他的人一開始就有弱勢的「低賤感」,因此在異性戀的霸凌中持續著中學時代的忍氣吞聲。

當影片末尾主角向妻子控訴自己在家中的提款機功能,還有不敢質疑權威的壓力,妻子面臨的是生產的生死交關,在一路帶著緊張和戲謔的表演中,生出了雙胞胎,而這樣的隱喻除了是多子多孫的福氣以外,還是男?女?的難以「一言以蔽之」。其實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性別特質,也因此會有著不一樣的想法和決定。在男兒王裡的人都柔和的像是無法自保的玻璃娃娃,但在真實的世界就連無關緊要的人都能隨意的踩上一腳。

其實影片中的該歌詞一方面融入了新加坡的台語元素,一方面也用勇敢和反潮流做了對世界的反抗。李安導演似乎也被這部影片所感動,所以可能還有第二級的冒險。雖然並沒有特別期待,不過,我很希望能夠看到隔了一兩年之後的世界是不是會比較友善一些。男兒王不是王,他們只是想要在自己是解裡主宰的孩子,也許拿掉了男的威權、霸權,「兒王」才會有發自內心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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