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神話》試讀 天一生水
《愛情神話》是由古羅馬抒情詩人暨小說家──佩托尼奧所著，雖然是由不甚連貫的斷簡殘篇所組成，但經由英國文豪王爾德的譯本，可以呈現羅馬帝國時代的社會風貌，從這本書裡面的介紹，讀者可以看到當時羅馬人的生活狀態和愛情觀。這種充滿情慾和驚奇的介紹讓人有種目不暇給的感受，原來我們說的縱情聲色可以墮落到如此地步。
其實這本書的名稱《愛情神話》嚴格來說並不是關於愛情，而是一種情和慾的衝突、靈與肉的紛爭，愛慾糾葛成為盛宴的配料，藉著身體的探索和名為愛的爭風吃醋構成複雜的本體。誰愛誰？誰又背叛誰？一顆心能夠有多大的容量？身體的自主是否只是精蟲衝腦的美化？這些奇異的人都是活在當下的「痛快」，在愛情的開放性和身體的性開放中得到詭異的平衡。
在這場愛的冒險當中有人全心投入，也有人中途離席，更有人身在其中而不知自己的價值。這個奇異社會的淫亂喧淫已經不能用樂觀和健康來敘述，那是一個我們真的很難體會的肉慾世界。對於男性的愛慾糾纏描述也顯得很真實，讓人深深的理解愛到了深處就有的一些貪嗔癡。也許在長期儒家思想浸淫中的我們不太理解不同民族性的自由自在和揮灑，但是如果我們能夠先從羅馬人的性格和所楚環境來看待，或許我們就能夠知道那種與眾不同的生活型態。
在明朝的秦淮河畔也有燈紅酒綠的生活，也有曼妙歌姬與詩文唱和的交錯。而《金瓶梅》也是書寫情慾和大家族人性鬥爭的美好作品，其中關於性的描寫充滿奇情與真誠，那是非常偉大的創作。其中的詩文雖然被批判，但那也很清楚展現文人的才情。其實我比較欣賞那樣的狀態。這應該是因為我已經先從許多的詩文、戲劇當中理解那個時期的人情、風土與風格，也從亡國的悲憤和種族的衝突體會當時的複雜。即使是形容技院的重口味圖書也不讓人感到反感。我想這是我對於所謂的「愛情」的簡單判斷吧！
所以這本書說的內容，幾乎是一種挑戰道德的書寫。對於現代的文學作品來講，挑戰情慾、道德、價值其實早已習以為常，但故事發生在久遠的羅馬，就不得不佩服作者的勇氣。在現代小說或電影中，也許情色是很重要的元素，用來解構都會男女的哀愁。在小說中藉由性來說愛並不是少數，張愛玲在《色戒》中說：「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陰道」。看完這本書我們不禁要問：通往男人靈魂的通道在那裡？床伴會不會有真愛產生？男女之間除了性之外能不能談心？因為不了解所以無法回答，也許答案不是最重要的，我們並不缺少回答，我們只是缺少說服自己和他人的能力。所以這本《愛情神話》寫的不是愛情，內容也沒有那麼多的神話，我們看的只是自己心裡的陰暗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