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3日 星期日

評:《我和我追逐的垃圾車》

謝子凡這本《我和我追逐的垃圾車》我讀了很久,因為在文章中的畫面總讓我想起曾經孤獨又寂寞的自己,也讓我想起了在職場上無力又委屈的背影。其實很多人情世故、義理教訓我都知道,但是在為了世俗而做了妥協之後,我總會覺得對不起自己,同事也很怨懟自己的不勇敢。生著悶氣的悶燒,不想要和外界聯繫。

然而,我的工作就是必須要耐著性子和學生、同事、家長溝通,其實很想掛電話或是摔門的時候,我只能捏著自己的虎口,繼續擠出幾個看起來無害的微笑。然後,在一下班時火速地離開辦公室,一秒都不想停留。

追逐垃圾車看起來是一個很「低」的要求,然而,對於一個苟延殘喘的人來說,追不到的恐慌遠遠超越一切理想的幻滅。因為就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到的自己,到底還能怎麼樣達到所謂的彼岸?就連把髒污排除都無法成功的自己,為什麼還要繼續那些無謂的堅持呢?我時常問著自己到底還在掙扎什麼?為什麼要讓事情變得複雜。然而,我後來知道了,不事我把事情變得複雜,只是因為我遵守遊戲規則,擋了一些人的路罷了!

作者的文字讓人非常有畫面,也讓人的內心充滿了溫柔,那些曾經有過的美好記憶,或者是存在於生活中的小小細節,都在黑暗和陰影當中被放大。我喜歡這樣的描述,沒有賣弄文字技巧,平實的讓人感受到生命中無常的力量。那是很驚人的裸露!

所以,看著作者寄住在病院裡,看著她和家人的互動,看著她失去她的父親,看著非常勉強而蒼白的愛情,我感受到一種生活中的「充實」。不是無奈,而是充滿了絕望事件的窒息。很多時候工作、生活、愛情、家庭、友情都同時出事的時候,我們會問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然而當我們後來在面對這些狀況時,我們終究會知道那是所謂的「禮物」,讓我們更堅強,但是其實不想收到的餽贈。

我一路在成長,也一路在反省。然後,我選擇盡量讓自己成為一個不要那麼容易受傷的人。所以我沒什麼朋友,能夠在fb和line上面還保持聯繫的屈指可數,手機的通訊錄只要學生畢業我一定清楚移除,email還仔細地分成公務和私人,就連住家也沒有朋友來過。可是,我很快樂地保持著自己的隱私,因為我需要一個能夠區分開來的空間讓自己自由,如果下班後、下課後的我可以不用假裝,那麼在那個時候還可以再相見的對象,就幾乎已經踩在我的心上了!

所以,那些寂寞和哀愁確實的存在,那些垃圾和汙穢也真實的存在,那些無法改變的事實也確實的發生,只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我應該怎麼樣應對那些假掰的人。我追著自己的夢想,然後也順便掃除路上不需要的障礙,不需要道德綁架我要做些什麼溫良恭儉讓的好人、好老師,我只要問心無愧就好了!

生命是那麼短暫,把時間浪費在垃圾上面,不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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